鏡水源 光怪陸離

葉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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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撞面(二)

  「阿良,你怎麼啦?」感覺到有一陣風刷過背後,阿祥脫下安全帽回頭一瞧,走進客廳的背影不道一語,卻隱隱感覺到那人的悶氣。阿祥從陽台跟進客廳,看到源良拿下背著的背包丟在沙發上,表情卻是動都沒動。
  「無啊。」他淡淡地隨口回答,然後走向冰箱打開門,取出一罐易開罐啤酒,拉開拉環,一口氣吞著大罐。「無?」阿祥歪了腦袋,皺眉苦笑,「做了七八年的兄弟啦──還看不出你現在悶的像葫蘆一樣。你還不從實招來,反正,會讓你生悶氣的事也不會是什麼大代誌……」他附和著源良,也用閩語嚷嚷著。
  「你說什麼?」源良回瞪他一眼。「好好好──無就無,沒事就沒事啦……」隨即改口,阿祥聳聳肩,無奈地苦笑。
  「喲呵──到家了到家了!」突然地,阿清和阿呆不拘地把安全帽拋丟在源良背包旁,大嗓門混著關門的巨響,砰的一聲,整間客廳頓時嘈雜起來。「快餓死了!今天誰煮飯啊?」阿清毫不客氣向源良阿祥兩人討起飯來。
  「阿……良。」阿祥往旁邊一瞄,深怕這顆不定時炸彈會爆發。
  話完,兩人隨即將目光轉向正在大灌啤酒的源良。「阿良——我快餓死了——」
  「飯桶──拜託啦……」阿呆走至一旁,用手肘頂了頂他。
  源良停止灌飲,將啤酒罐移開自己的嘴。他瞪了瞪身旁的兩個所謂的好哥兒倆,一會兒後,他將手上的空罐拋至一旁。走向冰箱,他再次取出一罐啤酒,拉開拉環,縱使啤酒泡沫已經溢出弄得自己一身濕,他還是不發一語地又猛灌著啤酒。
  阿呆大呼:「喂、那是我買的啤酒耶!阿良──不要只顧著你一個人喝,我也要--」
  「啊……我肚子餓死了──」阿清又無賴的扮起鬼臉。
  「喂,你們兩個不要鬧了……」這兩個白痴──都不會看臉色嗎?阿祥暗忖。他深怕一旦心情不好,脾氣就火爆的源良會宰了這兩隻豬。
  「阿良──」
  「我餓了-─我要吃飯-─」
  「阿良──」
  「我餓了-─我要吃飯-─」兩人開始動手搖晃他持著酒罐的手──
  黃色的透明汁液經過一陣陣搖晃,「噗──」一聲,已潑得源良的整個臉都是啤酒泡沫……
  「呃……」阿祥撇開頭,不敢想像源良猙獰的臉。而那兩個痞子只是站在原地,臉上出現一絲想笑的衝動。
  「你們……」源良用手隨意抹了自己溼透的臉。
  「嘿,阿良……」看到他終於有反應,他們臉上露出一絲興奮。
  「你們……」他狠狠甩下手中的罐子,「煩不煩!」
  已經被劇烈搖晃過的啤酒,被他這麼一摔,整個罐子摔裂,剩餘的大半罐啤酒因而噴了出來──整間客廳已成一片啤酒汪洋──而後他甩頭離去。
  「阿良……我們要吃什麼?」阿清似乎仍是不痛不癢,嘻笑道。
  「去吃屎!」他跺腳般地走至陽台,隨便套了一雙拖鞋就走出大門。
  「阿良,你去哪?」阿祥深怕他在盛怒之下,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。
  「呆仔,阿良走去了,你要吃啥?」阿清將目標轉向一旁的損友。「吃什麼吃,你們這兩個白目……」阿祥嘆了口氣,也不管那兩個笨蛋了!他跟著跑出大門,奔下樓梯──
  「阿祥也跑了,兩個飯桶都跑了……」阿呆:「嘿,我們去吃牛肉麵吧!」
  「不要,我想吃……」
  奔下一樓的樓梯間,阿祥看到門外的源良正發動著機車,趕緊上前阻止。
  「阿良,你去哪?」看到喝了一點酒的死黨連安全帽都沒戴,差點冒出冷汗。
  「不用管。」濕透啤酒味的衣服以及頭髮,源良一副狼狽樣,一腳跨上機車。「江源良,你已經喝酒了,要是被條子抓到,你吃不消的。」阿祥勸道,他不想看到他被罰而後悔莫及的蠢樣。
  似乎沒把話聽進去,源良立即轉動右手把,騎車就要往前──「阿良!」阿祥立即上前一步,一手拉住機車後座手把。
  整部機車差點重心不穩往旁一倒。
  「阿祥!」源良回頭瞪他一眼,阿祥只是苦笑。
  「我知啦……你是要去上次那間PUB瘋一下。」這傢伙……心情稍微不爽就想喝酒,阿祥忖道。
  「坐計程車去。」阿祥將阿良推下機車並停好車子,走至一旁巷子口外的大馬路,揮揮手,一部計程車很快就到眼前了。
  「你也要去?」他瞟著好友一眼。而阿祥只是聳聳肩。
  「要跟不跟,隨你。」源良悶哼一聲邊打開車門,一屁股坐上車。
  「呵呵。」阿祥便跟著坐上車。「阿伯,到羅斯福……」

※  ※  ※

  在白色磚頭堆砌成近可通天之巨塔中,主人之寢室裡,兩個天人浮在寢室半空中。
  「咳咳……」才喝下一口水,犀衍又禁不住連咳幾聲。「衍哥哥,還好嗎?」管瑜看著丈夫蒼白的臉色,一雙柳眉又揪成一團。「瑜兒,不需操心了……為夫……已恢復許多了。」犀衍勉強睜開疲憊的眼睛,對妻子露出一點笑容。
  「衍哥哥……」她微低頭,「壺中仙的紫金丹這些天來已經吃了兩顆,可是你的身子都沒有起色……」
  他看著妻子的臉一會兒,才道:「不要緊,為夫體內的劍氣屬陽剛之氣,師尊的紫金丹屬於陰而柔的氣息,會將陽剛之氣緩慢地平衡掉,應是會漸漸小差。」
  管瑜逐漸沉下臉,「衍哥哥,早知道有今日這局面,為何不和我告知一聲,就獨自去桃源鄉找水鏡呢?」
  見妻子有些責備的語氣,他只是苦笑。
  不聞他的回答,只收到丈夫虛弱的微笑,她轉過身子,咬著下唇,努力不讓丈夫察覺。
  他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背影不道一語,好一段時間,他開口了,「瑜兒……著實對妳不住,為夫只是不希望妳操心。」他挺直著身子靠向妻,溫柔地摟住她纖細的腰。
  從身後傳來的溫暖,使得她無法再壓抑隱忍的哭聲。她抽噎著,仍舊背對著他。
  「其實為夫也真是忘了,忘了十幾年前在水鏡身邊的軒轅劍,才會如此狼狽。」一邊摟著她,他將頭靠著她的背,「當為夫看到她手持著劍,就知道自己幾乎不久於世,也慶幸著妳無跟去。這樣一來,就算為夫死了,還有妳可以處理理想國的窘境。」
  「要是你真的死了,我會恨你直到無盡。」管瑜抽著鼻子,「恨你重視理想國更勝於咱們的關係。」
 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去,讓自己看得到她的臉,「怎麼會呢……妳是我的娘子,為夫也是放心不下妳啊……」他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淚。
  心知對於情感不善於表達的丈夫也是關心著自己,她苦笑著吁了口氣。
  用手擦了擦眼淚,她稍整頓了情緒。
  一會兒,她平靜地降下激動,問道:「衍哥哥,接下來如何是好?姬良他被困住,水鏡也是將桃源鄉那裡破壞殆盡了,整個桃源鄉已一團混亂。」
  犀衍點頭道:「是啊……妳這麼一提,倒是提醒了為夫。那趙大娘以及墨門的人都可隨意出入桃源鄉,要是讓他們見到桃源鄉已是一大片煉獄,消息也會傳至整個桃花源甚至是雲中界的所有居民,到時居民們也將猜忌、惶恐不安,整個理想國會大亂。」
  「嗯,」管瑜皺眉點了頭,「我想……將桃源鄉復原,應是當務之急。但是……水鏡建了如此多的工房與其他建設,要頃刻之間將之恢復原狀,實在不大可能啊!」
  「呵呵……瑜兒,為夫都還未料想到,妳就已思慮如此周到了。」雖笑得有些吃力,犀衍面容卻出現了一絲欣慰,「看來……夫人似乎比為夫更適任雲中界之主了。」
  「衍哥哥,都什麼時候,你還取笑我!」管瑜不禁嗔道。「哈哈,瑜兒……別操心了,為夫知道如何做了。」犀衍緩緩仰頭,回憶著,「先前師尊……為避免理想國遭破壞而毀滅,便用一小片紫晶石煉了幾塊石頭。將之在雲中界或是桃花源,燒成火燙至一程度,便可將四周的煉獄化成烏有,而恢復成原始之貌。」
  自顧自的,犀衍繼續道著:「原始之貌……也是回歸尚無建設的面貌。無論建設了多少工房、植多少植物,一旦在桃源鄉用了此石,就會變回當初姬良與水鏡剛進天書世界那般──除了一幢茅屋、四周的山水及成千株桃樹之外,什麼都沒有的空地。」
  「如此一來,水鏡所有心血將付諸流水。」管瑜黯著眼神,冷冷道:「不過,那是她心甘情願得到之結果,早在她空中向衍哥哥揮劍的那一剎那,她就決定不顧一切了,就算把整個桃源鄉、甚至是整個理想國毀掉都無所謂。」
  「瑜兒……」犀衍嘆了口氣。他怎麼不知他的娘子在想什麼?水鏡差點殺了她的丈夫,管瑜恨不得將這個危險的弟妹活活掐死。「為夫可以理解水鏡的護夫心切,她失控是預料之內。畢竟……她也是與咱們幾乎朝夕相處,就好像咱們的妹子一般。瑜兒……別和水鏡計較,可否?」
  「衍哥哥……」管瑜眼眶再度濕潤。
  他伸手,將她帶進懷裡,任由她無聲地啜泣。「瑜兒,就這麼做吧,過幾個時辰帶著石頭去桃源鄉將之恢復。」
  「我解,衍哥哥……」管瑜強忍鼻酸,抽噎道著。
  「對了,」犀衍眨了一眼,「軒轅劍……瑜兒,可有將軒轅劍帶回?」
  管瑜身子趕緊抽離犀衍,瞠大的紅腫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犀衍。犀衍看著妻驚訝之神色,露出一絲苦笑。
  「軒轅劍……也務必將之帶回。」犀衍:「以免落入彼方手中──」

※  ※  ※

  「好啦好啦──鏡子,不要生氣了!」林妙維追上一臉穢氣的偉鏡,拚了命道歉。
  「不理你。」有些疲倦的偉鏡無精打采地走出走廊,往電梯走去。妙維:「大不了,妳以後不要來上B班了,這樣就不用遇到土包子、還要看到他的臭臉──」
  「都是妳,害我被老師誤會!」按了向下的按鈕,她眨了眨乾澀眼睛,感到有些頭痛。
  「好嘛……要不然我就和土包子說,『土包子老師』這綽號是我取的,這樣可以了吧。」林妙維用手肘頂了頂偉鏡,眼睛看著一位時髦的女生走過──「哈,凡欣!」
  「林妙維?」凡欣先是驚訝,然後噗哧一笑:「妳這個野馬婆,把學長惹火了,看妳以後被他操的哩……」
  「老師……那個……那個江老師很生氣嗎?」偉鏡怯怯看著凡欣,問道。「呃……」看著偉鏡無辜卻擔心的眼神,她吞了吞口水,「是蠻生氣的啦……剛剛一輔導完數學題,他就氣沖沖走掉了,一句話都沒講。」
  「啊……唉!」一臉懊惱,她猛然用力搖頭,努力甩開混亂的思緒。「其實,不用太擔心,畢竟……這只是小事,他應該不會……不會太記在心上……」凡欣一邊說謊,一邊在心裡翻個白眼──江學長源良什麼都好,就是出了名的愛記仇,雖然那不是偉鏡的錯,但是她讓他在眾多學生面前出糗,他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忘。不過,她還是得安慰眼前極有禮貌的小女生。「不要太在意,而且,妳們的重心還是得放在功課上,畢竟這學期一過,妳們都是高三生了。」凡欣看了手腕上的手錶,「啊,高一等一下就要上課了,我得去準備他們的週考卷,先走了,掰掰。對了,下下禮拜天就要繳高三的學費,妳們要記得去劃位喔,要不然就沒位子了。」
  凡欣話一完,就轉身離開。
  「老師,等一下!」
  「嗯?」凡欣停下腳步,轉頭,往聲音源頭望去,「偉鏡,什麼事?」
  「呃……」偉鏡低下頭,咬住下唇一會兒,然後轉頭道:「妙維,我有事想要去問老師,妳先回家好了。」
  一聞偉鏡的話,妙維似乎知道她在說什麼了。臉色一變,妙維點點頭,「掰掰!」她苦笑幾聲,看到電梯一到,就跨了進去。
  「怎麼了?」凡欣將腦袋微微一傾。
  「老師……」

※  ※  ※

  「該死的……該死的!可惡──」
  「是是是,他們該死、他們幼稚,別激動……」
  阿祥直直盯著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好友額頭頂著桌面,一邊大吼抱怨,嘴角還留著啤酒泡沫快乾掉的痕跡,差點翻了白眼。上計程車到了PUB說要一起去喝酒只是隨便講講,阿祥只是為了盯著源良避免他出事,否則要是跟著他一起灌啤酒,自己恐怕就像阿良一樣醜態百出,阿祥暗忖。若不是有PUB內的熱血音樂掩蓋,恐怕江源良的怒吼會成為全場的焦點。
  「哼……這是……啥麼社會!以為付了錢,就可以……可以這樣糟蹋老師?自以為了不起,哼呵……乳臭未乾、翅膀沒長硬的小鬼……敢惹我?」
  「嗯。」阿祥只是附和,避免和他多說話,他又跟著講個不停。只是他還是覺得怪怪,江源良都這麼大一個人了,活了二十五個年頭,竟然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愛記仇,對方只不過是一群愛開玩笑的高中小毛頭而已……取個綽號,這麼生氣?
  「ㄍㄢˋ……」(註:小朋友和大大們,千萬不可以學喔……)
  「當我鄉下來的好欺負……」
  趁源良沒注意,阿祥噗哧一笑,真想把他這段話錄下來等到他酒醒的時候放給他聽,讓他出糗一下。
  「唉……」源良嘆了口氣,「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──歹過喲!」
  阿祥:「嗯。」
  「就算學歷再高,說來說去……老師不都是賺吃人(辛苦付出勞力的人,泛指勞工階層)……現在錢喲!不好賺……」源良腦袋已經不清楚了,嘴巴含糊不清、幾哩呱啦地講著只有好友才聽的懂的話。
  正在學校內實習的阿祥聞言,嘴角勾起了一個苦澀的笑,「嘿呀。」
  「唉……歹命啊,我看……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……」
  「別亂講話。」雖然知道源良已醉得一蹋糊塗,但阿祥還是忍不住對他的話認真起來。「不要這樣說你自己……」
  「像你這樣從小就沒老子、靠老媽一人辛苦維持的家庭出身的孩子,走到今天讀研究所的路,真的非常了不起……所以,別這麼說你自己……」阿祥望向舞池間的紅男綠女,眾人奮力搖擺著彩色燈光閃耀的身子,迷亂的快感讓人容易全身發熱,似是要讓生命爆發出一瞬間的璀璨,殊不知也讓人容易失去方向。
  是啊,阿良的方向似乎早就決定好了,至於我呢……我不確定。
  「不怕你笑,我確實是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,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活。所以我只能被動地面對各種的挑戰,一邊讓自己更能適應這個社會,一邊摸索著我真正要的是什麼。」
  「至於你就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,因為我知道,你擁有了許多人都沒有經歷過的艱辛,且已經有了一個確實的目標。所以,你會向著你的目標勇往直前。」
  「所以,我相信這點芝麻綠豆小挫折是抵擋不了你的。你一定會成功的……江源良,你聽懂了沒有?」
  回應是一片沉默。
  阿祥失笑,納悶著自己為何說了那麼多從沒說過的話。一邊付帳,一邊扶起鼾聲大起的他吃力地走人。

※  ※  ※

後記:
  看看距離上一次出刊的小說上標示的日期,已經超過一年了。這段時間小的幾乎以大學學測、推甄甚至是指考為中心而打轉,忙了一整年。途中發生了很多事、很多令我意想不到的突發以及轉折,不過令人慶幸的是,原本小的心境由起伏不定逐漸轉至平穩,不再像以前一樣心情大起大落了,這都是多虧學校老師以及朋友的勸導以及鼓勵。考完指考、成績放榜,然後是最後的登記分發,小的心中大石頭總算落下,生活由庸碌轉至閒適,再由閒適轉至空虛,不過空虛沒有維持很久,小的立下了一些目標,希望未來可以達到,也因此,生活多了一點幹勁。
  離開鏡水源的世界也真是夠久了,當小的再度面對螢幕上的一字一句,竟然覺得故事離我好遠。由於歷經了枯燥的升學對靈感的吞蝕,先前打小說的熱情已被澆熄泰半,有好一陣子,小的只是茫茫然地看著先前的洋洋灑灑,卻打不出後續。
  前陣子,小的再度接觸了天之痕。隨著劇情推移,竟然有一股莫名的熱在我的體內蔓延,喚醒了在我腦袋中塵封已久的回憶。記得第一次接觸天之痕也是第一次接觸軒轅劍,是在小學五年級。對於一個鮮少接觸遊戲的孩童,那股因遊戲劇情中的細膩、情感而被打動、燃燒的心境,已深深烙在腦袋中好一大片空間。自那時起,雖然才偶有機會到親戚家接觸網路,小的卻仍狂熱於用網路搜尋軒轅劍系列的資料,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感動。也因如此,小的逐漸在心裡極盡激盪出更多的想像,最後終於按耐不住,投了"黑龍舞兮雲飛揚"的稿件。回憶至此,現在雖然筆觸仍比先前生澀不少,但想像和動筆的勇氣還是鼓舞了我繼續敲打鍵盤下去。
  經過了種種事件,若世界上真的有神靈,小的衷心希望自己能得到庇祐,希望以後能在現實生活中維持著自己的理想以及熱情,且變得更有自信。
  最後也謝謝觀看這篇小說的大大,因為如此,小的才更有衝勁面對未來。

2008/08/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