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劍現代版•旅之遠•時代之道【後傳】 By Ch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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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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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州大地·鍾山
夏季的鍾山，比起冬季時分的雪景更顯得綠意，雖然高空中降下的寒氣依舊冷冽，卻絲毫不影響鍾山給人的印象，陡峭山巔處的岩崖旁，那由玉石建造而成的殿堂，依舊靜置在上，而在殿堂不遠處的木造小屋裡，那有著短髮的人族侍女，正靜靜的平躺在屋內最裡處，並慢慢的睜開了雙眼。
『汐兒姐姐。』
一個稚嫩的聲音，從她的身旁傳來。
是一位年齡更幼小的人族侍女，正守在她的身旁。
『芸兒，怎麼會是妳。』
那名為汐兒的人族侍女，扶著床沿的木柱，坐起身來。
『我睡了多久，其他的人呢。』
『姐姐，妳已經……躺在這兒半個月了。』
那年幼的侍女說，望著眼前的她。
而她則有點震驚，繼續追問著。
『怎麼會，究竟發生何事？』
她問著侍女，語氣略帶焦急，似乎想知道答案。
而那年幼侍女，則猶豫了一會，還是決定告訴她。
『姐姐，在半個月前，妳身染重病，昏迷不醒。』
『我從這裡送出飛雁，傳信到東海那邊的發鳩之都，才等到雲官長來。』
『是雲官長請求岐伯大人，遠從都廣之野來這裡，親自醫治姐姐。』
『要是再晚個幾天，恐怕姐姐就……』
那侍女說著，開始哽咽起來。
聽著她的聲音，那名為汐兒的侍女，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沈默了一會，她平靜的望著年幼的侍女，慢慢的回應。
『雲官長，是秋對吧。』
『嗯。』
那年幼侍女默默的點頭。
『秋，沒想到，是妳救了我。』
汐兒說著，像是理解了什麼，語氣十分平靜。
此刻的木屋地板上，反照著窗台外投射的日陽。
似乎感覺到溫暖，她輕輕抬起手，拍了拍年幼侍女的肩膀。
『沒事了，讓妳受驚了。』
她安慰著她，臉上露出平和的微笑。
『其他的人呢？大家都在殿堂？』
『嗯，她們都在。』
那年幼侍女說，望著眼前的她。
『姐姐，我好高興妳醒來。』
『不要離開芸兒，好不好。』
她說著，並上前抱著那侍女，像是不願分離。
此時那侍女則默笑了一下，用手輕撫著她的額髮，想起了往昔。
當年的自己，也是從發鳩之都被昔日的都城之主召集，送來鍾山這裡，那時候什麼都不懂，又離鄉背井的，要不是與從有熊之都來的秋作伴，自己怎麼能獨自生存在這裡。
人族侍女這身份，說直白一些即是為了交界的官吏們，以及那些人族大姓存在，運氣好一些的能夠服侍上界的王族，甚至是擁有神族身份的天女大人，然大部分的侍女們，都是服侍交界的大人們，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接觸到王族，甚至是神族。
命運使然，一切都是命運使然。
『秋。』
那侍女輕輕喚了一聲，像是想起了故友，又露出微笑。
----- 同一時間 -----
神州大地·桑林之野
位於阪泉及涿鹿近郊的桑林之野，夏季的炎熱似乎沒有改變這兒的幽靜，那鬱鬱蒼蒼的桑木林蔭，依舊顯得極白，與冬季時的景色毫無分別。而在林蔭之中的白羽殿堂，靠近東側的方向，那身穿墨色羽衣，有著捲曲長髮的女子，雙眼依舊全盲，無神的遙望著遠方。
『影兒，影兒。』
她略顯急促的呼喚，將衣袖抬起，指向了東側。
『那兒，是不是有熊的方向，是不是呀。』
她問著，依舊指著東側，等待著身旁的侍女回答。
然在她身旁，那身穿灰衣的人族侍女，則上前握住了她的手，扶著她倚在窗台旁坐下。
『嫫母大人。』
她喚著，並刻意壓低了聲音。
『小的方才得知，雲官秋已將常先大人，從群山處帶回有熊。』
『那方雷氏竟然沒聲沒息，就讓她帶走了，似乎有些不尋常。』
她說著，語氣中透露著一絲擔憂。
而那墨衣女子，則面不改色的望著遠方，將衣袖慢慢放下。
『影兒，妳多慮了。』
她說著，雙眼的瞳色依舊如雪地般的白。
『方雷氏如果大哭大鬧，為留下常先大人而與雲官秋起衝突，才是最愚蠢的。』
『她這樣無聲無息，才是保住常先大人的方法。』
『那個雲官秋，是叔均大人的人，連我都得罪不起呢。』
那墨衣女子說，繼續看向遠方。
『如今的情勢，天女又被幽禁，方雷氏逃到了那裡，腹裡的孩子也沒了，只剩下彤魚氏和她的孩子夷鼓。』
『只要再把夷鼓除掉，我這雙眼睛，也就沒有白白犧牲了。』
她說著，語氣略顯忿然，像是想到了什麼。
而身旁的灰衣侍女，像是認同她般，默默的點頭。
『是她們先不義於您，影兒覺得嫫母大人完全沒有錯。』
『一命換一命，沒奪去她們的雙眼，已經是寬容了。』
『反正方雷氏大人，根本就不想要腹中的孩子，嫫母大人這樣也是成全她吧。』
她說著，像是理所當然，有如復仇的口吻。
而墨衣女子則安靜了一會，無神的望著遠方，像是在思索什麼。
此刻的桑林之野，林蔭依舊鬱鬱蒼蒼，然在這一刻，那墨衣女子，則愣愣的流下淚來，任憑它滑下。
『嫫母大人。』
那灰衣侍女見狀，連忙從袖中取出一絲巾，擦拭著墨衣女子臉上的淚。
『蒼林，我的蒼林——』
墨衣女子悲憤的喚著，語氣十分悲傷，扶握著窗台。
明明知道奪走了方雷氏之子，以及夷鼓，都不可能再從幽冥之地帶回蒼林，但她卻依舊要為死去的孩子復仇，即使同歸於盡也無妨。
反正，她的雙眼都盲了，看不見這些偽善之人，又有何妨。
就是要讓她們，也感受一下何謂喪子之痛，她就不信，當了母親的人，會毫無悲傷。
是她們先不義於前，用著偽善的嘴臉，才讓蒼林喪命，自己眼盲。
都是共主的次妃，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權力，卻莫名失去愛子，如不復仇，她豈能再以次妃之名，示威於人族。
這一切，都是她們造成的。
『影兒。』
像是恢復了理性，那墨衣女子抹去了臉上的淚痕，望著灰衣侍女。
『夷鼓，就交給妳了。』
此刻的桑林之野，林蔭依舊寧靜，而灰衣侍女則作揖行禮，從她的身旁退下，離開了殿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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